她舍不得他,抓住了他正在收拾的背包。他笑笑说:“住在这里我就只能做你弟弟,只有搬出去,我才是冉锋。”她只得松手,然后紧紧攥起拳头。她自认比他幸运,遇到周远泽有了美好的“重生”,而他一直被困在最初的轨道上,即使不再骑单车,他也还是那个敢于为她做任何事的骁勇少年,而她只能留给他一个“弟弟”的称谓。不如放他走。
渐渐地,武宗岳和蒋伟帆也不怎么去翦家玩了,翦博谦约他们去郊外,他们都推脱有事不参与了。好像连丛家琪的电子邮件都少了。翦墨不知道他们又交了哪些新朋友,又有了什么新动向。她除了父亲、周远泽,再无其他。
这种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过了近一个学期,翦墨才惊醒,原来是这场过于沉醉的恋爱变成了一张塑料膜,把她和外界隔开了。不是大家疏远她,而是她不自觉地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给丛家琪写了一封邮件,自责自己“有异性没人性”。
家琪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翦墨,恋爱美就美在沉醉嘛。在年轻时沉溺地爱一场是最壮丽的期许。等我们彻底进入成人世界,被钱物所累,被名利所累,被真真假假的暧昧陷阱所累,怕是再难找到这种醉生梦死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