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哈丽叶特,”索菲娅说,“当时在你看来,那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所以你还是放宽了心想想吧,当前不管你有怎样难过的事,日后也会像那次舞会上的事一样显得渺小而不值得去计较。”“唉,亲爱的索菲娅,”那位太太回答说,“你要是知道我目前的处境,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如果我的遭遇不能使你叹息,使你流泪,那么你的善良和同情心就一定改变了。想到这一层,我真不想讲下去了,我担心你听了过于伤心。”这时,费兹帕特利太太住了口,在索菲娅一再央求下,她才接着讲下去。
“尽管你一定听到了不少关于我的婚姻的传言,可是传言很可能有不真实的地方,我就从不幸跟我现在这个丈夫认识的时候说起吧。我们是在巴斯相遇的,那是在你离开姑姑回到你爸爸家之后不久的事。
“在那个季节里,巴斯来了一些欢快活泼的小伙子,费兹帕特利先生也是其中的一个。他人长得英俊,风流倜傥,对女人很会献殷勤,穿戴方面格外讲究,超过其他所有人。总之,亲爱的堂妹,一句话,要是你不幸现在碰上他的话,我无法描述,只能告诉你,他现在一切都跟过去完全不同了。他在乡下混得太久了,已经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爱尔兰大老粗啦。可是咱们言归正传吧,他具备的这些条件当时使他很受人们青睐,尽管那时上等人和平民不相往来,平民也不许参加上流人的聚会,可是费兹帕特利先生却有办法钻进来。你不用怎么请,甚至根本不请他就会来的,想躲开他还不那么容易;又仗着他模样漂亮,举止文雅,不难博得女士们的欢心。又由于他动不动就拔出剑来,男人们也都不愿公开跟他纠缠。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相信其他男人早就把他赶走了,因为从严格的名分上说,他绝不应该比英格兰绅士更受欢迎。而且男人们好像也并没有对他表示特殊的好感。他们总在背后骂他,那也许是由于妒忌吧,可是他在女人跟前十分受欢迎,她们都对他另眼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