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前在望州的时候,即便是深夜了,都会有不少小摊贩,支起摊儿,卖些煮面以及杂粮糊糊。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举目之下,死寂得可怕,偶尔有酗酒的老酒鬼,趴在冰凉的石板上,发出撕裂胸膛的咳嗽声。
“才黄昏天,连巡街的官差都不见了。”周遵颤声吐出一句。
徐牧面色发沉,不敢再耽误,让司虎催了马,继续往官坊的方向奔去。
可惜到了官坊,面前的景象,让徐牧更是失望。
偌大的望州官坊,此刻,只剩下当初那位录地契的老官差,正抱着一盏油脂灯笼,坐在官坊前的椅子上。
似是睡着,又似是垂头不想言语。
马车停下,一行人匆匆走下来。
“前辈。”徐牧犹豫了下,走近两步,躬身抱拳。
连着喊了三声,老官差才迷迷糊糊地睁了眼,举手抹去眼里的浊泪。
“列位——”老官差嘶哑开口,没说完半句,便将目光定格在徐牧身上。
“我记得你,老马场小东家,先前是个棍夫……我想想,你叫牧、牧?”
“前辈,徐牧。”
“哈,记起了。”似是来了人,老官差难得欢喜一场,起了身,佝偻身子打着油脂灯笼,把人往官坊里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