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骆迟也不生气,他弯腰伸手在白一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随即直起身。
“你知不知道,你喝掉的这瓶红酒是我收藏的。还好是被你喝了,如果是别人,我会非常生气。”
白一心虚地不说话。
“下次不准偷偷喝我的酒。”沈骆迟说,“要喝,就告诉我,光明正大地喝。”
白一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沈骆迟收了笑,垂着眼看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快起来。”
白一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干吗啊?”
“吃饭。”
沈骆迟把白一扶起来靠着沙发的软枕,走进厨房端出来两个漂亮的日式碗。一只碗里是满满当当的咖喱汤,新鲜丰富的蔬菜浸在浓郁的汤汁里,旁边还衬着被炖得软烂的牛肉,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另一只小碗里只浅浅盛了一抔白米饭,拌着一点儿芝麻和海苔碎,香气扑鼻。
白一吸了吸鼻子,馋了,随后,鼻子就有点儿酸。
她已经很久不知道,生病被人照顾是什么感觉了。
三年前母亲离世,父亲把大半原因都归咎在她身上,除了上学期间按月给她打钱,几乎不闻不问。连她自己都觉得,她是害母亲去世的罪人。刚出事的那阵子,她吃什么都吐,落下了很严重的胃病。
很多时候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了也会觉得恶心,很快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