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你先回家。”敖韫似乎是这样回话的,也许不是,他记不得了,那时候他的瞳仁里只有血色,没有清醒,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力气克制住了手上的镰刀,还安慰着闷笑,“先回家,等我回来……”
阿瑜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先回屋去,他的身子已经很重了,走路也不灵便,几步路还摇摇晃晃的走上老半天。
敖韫看着他越走越远,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对方。
只是眼中的眷念和不舍被重重的血雾掩盖得几乎看不清。
这个狐狸看着是那么脆弱,笨拙又迟钝,只要他手中的镰刀挥舞一下,就能把对方的心口洞穿。
一息之间,就能杀了他。
敖韫迟钝的举起了握着刀的右手,跨出了一步。
他全身颤动的骨骼和奔腾的血液都在叫嚣着。
杀了他!
只要一下,他就能摆脱这愈演愈烈摧心剖肝的痛苦。
“小乖……”手起刀落,敖韫呢喃出声,四处飞溅的血液让他有一瞬间的清醒,他猛地劈裂了自己的髌骨,让他不得不跪下来,疼痛让敖韫的嗓子里发出的都是气音,“……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