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卫于20世纪70年代发表他的研究结果之前,生物学家们已经一致同意,梦是我们的生物遗产的一个主要方面。他们宣称梦是古老的适应手段,是从一亿四千万年前进化而来的。快速眼动睡眠在如此众多的物种中以及在数亿年的时间里依然存在,按照进化论的全部标准,这表明,在所有的哺乳动物中梦表现出的是一种生存的功能。为了说明这一点,人们认为,梦是一种手段,动物就是用这种手段根据过去形成和得到过检验的策略来重新评价当前经验、从而使其生存策略现代化的。这项重大研究是在动物睡眠期间做的,因为只有在这时,大脑才会不受外部偏见的支配——就像银行职员在锁上门不再接待客户并且把窗帘放下之后进行最后的结账一样。
朱卫把这个观点更推进了一步。他提出这种假设,在做梦的睡眠中一个动物不仅根据它自己以前的经验而且根据其物种的经验而使其生存策略转换成为现代策略。换句话说,做梦是一种手段,人类的全部行为技能就是用这种手段而和个体最近的经验相整合,从而使它能够满足第二天的要求和应付紧急事态。朱卫的假设如此引人入胜之处就在于,它给荣格学派的理论穿上了生物学的外衣。它和荣格的观点完全类似,他们都认为,梦是通过动员来自集体无意识的原型成分来补偿意识自我的片面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