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受宠立刻招来大房的不悦,大房噘起嘴唇骂骂咧咧地扭过肥胖身子将头一歪,那腋下和腰部的肥肉迅速使旗袍在腰部和腋下形成两道深深的褶皱,显现出女人老后“人嫌猪不爱”的尴尬和无奈。
刘团长的兴致在雪上飞奔跑的动感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大房酸溜溜的样子,他情绪激动地接着说:“奶奶的,我希望那匹我相中的黑马得头名,奶奶的……”
这时,一只白皙的胳膊捅了捅他腰间,使他肋骨生痛,他有些生气地说:“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神经病。”他抬眼看着捅他的二房。
只见二房在朝大房努嘴,他才看见大房脖子都要扭断的样子,团长脸一沉嘴里哼哼,“管她的,醋劲又上来了。”
刘团长对大房的不屑自然使二房心花怒放,她将白色的丝绸手绢轻轻一抖,制造动感的目的是提醒大房,随即把手绢别在旗袍盘扣与突胸平行的缝里。为了气气大房她故意将血红的嘴唇贴在刘团长的耳朵上娇滴滴地说:“我的情哥哥,我常常提醒你,尊重每一个爱吃酸的女……”声音轻得像落地的羊毛,顺着耳道流进刘团长的心里,那淫荡的腔调和露骨的表情会让所有的男人骨头酥麻。
大房看见后闭上双眼将嘴一撇骂骂咧咧的,嘈杂的人堆里只有她才知道自己骂了什么。
“哎呀,好了好了,夜里可心的狐狸精。”刘团长用色迷迷的眼神旁若无人地回敬了二房,说:“是的,是的,尊重每一位吃醋的女人,因为吃醋的女人都是爱你的。”刘团长补充了二房表面高调却暗含嘲讽的话语,那话语和眼神的默契是一对情欲男女翻云弄雨若干回后折腾出的感悟。在回应二房的同时,二房那夜里赤裸裸寻欢的各种姿态源源不断地闪入脑中,那是连血液都在发痒的时刻,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顾及自己的身份,他收敛了平日爱动手动脚的习性,乜斜着眼冲二房诡秘一笑,重新拿回望远镜寻找远去的雪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