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与薛文亦一家告辞后,我与邵风观一同回去。邵风观是骑马来的,因为我是步行,他牵着马陪我走一段。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吃一顿毫无机心的饭了,以前不论是帝君、文侯,还是何从景设宴,席间更多的是钩心斗角,食不知味,不像今天这样能完全放松了吃饭。
快过年了。现在起到正月十五,执金吾都不再禁夜,街上逛夜市的人摩肩接踵,一个个都喜气洋洋。我和邵风观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过先前那块空地时,听得有人正叫道:“快来加入尊王团吧,以为国捐躯为荣。”邵风观转过头来,做了个苦相道:“楚兄,以后要组织敢死队,不用招人了,就叫他们去吧。”
我也苦笑道:“只怕到时这敢死队是往后冲的。”
没上过战场的人,听听故事,觉得面对死亡是件很简单的事,那些尊王团正是如此。尊王团说的尽是大道理,无从反驳,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从心底本能地厌恶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红光满面,脸颊上仿佛写满了“忠义”,可是我敢说,让他们上战场,肯定有一大半人会借故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