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门上轻叩了两下。
程安推门进来,又掩上门,来到她身边,悄声道:“大姑娘,我方才问了百草堂的大夫,大夫说,原本老爷再施针一两日就能醒来,如今隔了许多日不得施针,又有好几日不得喝汤药,只怕对老爷身体极为不利,他让我们想法子,让他尽早为老爷施针。”
“好,我知道了。”孟知嬅抵着额头的左手,拇指挪到太阳穴处按揉着。
天牢戒备森严,里应外合可以送点东西进去,但要弄个大夫进去治病,绝无可能。
为今之计,唯有向朝廷施压,让圣上松口,给祖父治病。
百姓敲登闻鼓,黎崇尧死谏,圣上都坚决一意孤行,还有何计能让他松口呢?
门上又传来叩门声,冬穗的声音传进来:“姑娘,我是冬穗。”
孟知嬅示意程安去开门。
冬穗端着一个托盘进去,笑道:“严管事说您在账房,叫我沏茶给您喝。”
她把托盘放在桌边,上面有一只玉色茶盏,还有两碟果子。
孟知嬅合上账簿,看着那茶盏中茶汤清澈,汤中颤巍巍地立着一朵花瓣尽展的金黄菊花,那娇嫩的花瓣随着茶汤的晃动轻轻摇摆着,令人忍不住赏之,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