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爹狠狠实实地把娘痛打了一顿。
那天,爹和铁锁翻地。“爹对铁锁说,快点把这块地翻好,撒上粪,赶秋种上白菜,这一冬就有吃的了。”不管东家说啥,铁锁都是点头。还不到晌午铁锁的脚步就慢了下来。爹纳闷,这小子从来没有这时候,干一天的活还照样像一头牛。今儿这是咋了?“铁锁,咱们吃饭吧。”听到东家招呼,铁锁扔下绳子就坐到地头上,捧起瓦罐还没吃两口却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爹就更加奇怪了,这才干几天活就累成这样。爹坐在太阳下看着呼呼大睡的铁锁没好意思叫他,可铁锁也没有醒的意思。爹就把在路边上吃草的牛牵过来,让牛在前面拉犁。犁了几条垄爹就有些气喘,爹一眼一眼地看着躺在地头上睡觉的铁锁。开始爹还在心里嘀咕,没爹娘的孩子不容易,可是太阳都已经照到头顶了,铁锁还是没有醒的意思,爹就急了。他大声地吆喝起牲口,吆喝了半天还不见铁锁醒过来,爹走过去扒拉铁锁,铁锁一惊就坐起来眯瞪着说,“翠莲儿,别闹,让你爹看着。”
袁奶奶大名叫周翠莲。爹愣住了,张大了嘴问:“你说啥?”
铁锁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他一看是东家,爬起来就去翻地。爹站在地头愣了好半天才慢慢地走过去。这个下午主仆二人没说一句话,只是闷闷地干活。铁锁甚至连看一眼东家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