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也没说错,人的确不是他请的,是明淑请来的,若是真出什么岔子,三爷会先怪明淑。
明淑这个人不讨喜,嘴里全是教训,也不会做讨好服软的事,活像他另一个娘,而不是夫人。但他不喜欢归他不喜欢,好歹也是陪着一起打小长起来的人,没道理帮人做事还要被人推着挡刀。
产婆的家宅离练兵场实在太远,徐长逸接到人的时候,看一眼天色,心里就沉了沉。
“阿弥陀佛。”他低声祈祷,“嫂夫人吉人有天象。”
不止他,练兵场厢房外的人都在祈祷。
然而,可能这群大老爷们平时杀戮多,福泽不够深厚,祈祷也没用,花月还是阵痛了一个时辰才开始生,人疼得虚脱了,没什么力气使劲,急得黎筠满头大汗,一边翻她的眼皮一边让霜降同她说话,不能让她睡过去。
别家夫人生产,都是姑嫂婆姨在旁边说好话给期许,霜降白着脸看着花月,实在不知道什么添福添寿的句子,只能同她道:“您加把力气,咱们有的是好日子过。”
花月有气无力地看了她一眼,眼皮眨了眨。
“真的,奴婢没骗您,先前那几百两银子盘的铺子都打点好了,加上徐夫人要给的这些房契地契,咱们走哪儿都饿不着。”霜降一本正经地道,“只要您熬过这一会儿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