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柏拉图的“相论”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苏格拉底的普遍定义,二是爱利亚学派,尤其是巴门尼德的“存在说”。从来源上看,柏拉图的“相”的概念更直接得益于对巴门尼德的“存在”的继承和发展。后来,亚里士多德又在巴门尼德的“存在”和柏拉图的“相”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哲学主张。从中可以看出巴门尼德的“存在说”在希腊哲学乃至整个西方哲学发展史上十分关键性的转向作用。
与前者的情形相似,柏拉图在接受了巴门尼德的“存在”的同时也进行了一些改造,“存在”的绝大多数特征被“相”继承了下来,唯一的区别就是巴门尼德认为“存在”只有一个,是唯一的,而柏拉图的“相”则打破了这种唯一性,因为柏拉图认为每一类同名的事物都有一个“相”,所以有无数个“相”。
我们可以从柏拉图对待事物运动的态度及其转变中看出他与此前的哲学家和哲学学派既有继承又有发展的关系。柏拉图在年轻时就受到了赫拉克利特和克拉底鲁的学说的影响,认为一切可以感觉到的事物总是处于流变状态,对于它们是不可能有确定的知识可言的。后来,他接触到爱利亚学派的哲学学说,更加深了这种认识。但是在运动和静止的问题上,柏拉图并没有像爱利亚学派那样绝对地否定运动,他承认运动着的具体事物也是一种存在,不过不是真实的存在,是低级的现象的存在,因此,它们只是感觉的对象,而知识的对象则是不变的。因此,在前期相论中十分强调不变的“相”高于变动的具体事物,知识高于感觉。但是,到了晚年,在他的后期相论中,这种思想开始有了一定的改变,他认识到完善的存在不应该是没有运动的和没有生命的东西,他一直对赫拉克里特的运动学说持肯定态度。下面我们就结合柏拉图最重要的中期和晚期哲学看一看其核心思想是什么,以及经历了哪些发展和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