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骘的《文士传》,就把他说得更神乎其神了,“邕告吴人曰:‘吾昔尝经会稽高迁亭,见屋椽竹东间第十六可以为笛。’取用,果有异声。”伏滔《长笛赋》序:“柯亭之观,以竹为椽,邕取为笛,奇声独绝。”讲的也是这件事。那具焦尾琴,也非虚应故事,直到南北朝时,还在国库里收藏着的。从《南史·王敬则传》:“仲雄善弹琴,江左有蔡邕焦尾琴在主衣库,上敕五日一给仲雄”,便知道实有其物,所传非假了。
他的女儿蔡琰,被掠胡地,嫁为胡妻,思念中原,作《胡笳十八拍》,传之邺下,令曹操读后,不胜感伤,因为他“素与邕善,乃遣使者以金璧赎之”。看样子,她能写出这样哀婉悲愤的诗篇,自是家学渊源,是基因在起作用了。
另外,在绘画方面,蔡邕也曾是高手,不过,饱经魏晋南北朝的战乱,画卷大都散佚。在唐裴孝源《贞观公私画史》一书中,尚可看到画目中载有他的作品,至少《讲学图》和《小列女图》,到了唐代,还作为官府的收藏,偶尔拿出来可供观赏的。至于在辞章方面,只消看当时知识分子所推许的名流郭林宗死后,“四方之士七千馀人,皆来会葬,同志者乃共刻石立碑,蔡邕为其文”,也就知道他的文章在学林中被高看的程度。蔡中郎也不遑多让,众望所归,挥笔立就,竣稿后,“谓涿郡卢植曰:‘吾为碑铭多矣,皆有惭德,唯郭有道无愧色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