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a一上班看到熟悉字迹心头一热,几日来这位单身汉翟先生(她从资料上得知)把她弄得心浮气躁却又充满前所未有的刺激,至少至少,比其他申请者所附五张同样露出死鱼眼照片有“朝气”多了。她拆开信封掏出那些照片,笑得花枝乱颤竟把茶杯打翻,老Q的纸条只有五个字:“因为您值得!”字迹被水晕开,如五只眼睛正在放电,必须遮眼喊:“好强的辐射!”
Anna拨老Q手机:“请问您在附近吗?我要退件。”声音嗲嗲软软的,尤其“退件”二字,牵麦芽糖丝。
“又怎么啦?”老Q问,也牵麦芽糖丝,口吻像多年的老相好。
“嗯,表情不统一,看了好难受喔。”Anna说。
“好哇,如果您要退件,我就会在附近。”老Q慢悠悠地答,忽发奇想,“您希望我在您办公室对面咖啡馆点好一杯咖啡等您来退件,还是我亲自带那杯咖啡去找您呢?”他也开始挂语尾助词了。
Anna忍着笑,说:“才不要你来呢,我去。”
三十分钟后,出现在老Q面前的是一位笑眯眯、胖嘟嘟的总务阿姨:“安娜要我把信封交给你,然后说,带一杯咖啡回去,热拿铁不要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