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开口讲话,大抵是雨势太大了,落在帐篷顶上轰隆作响,说话也要很大声才能被彼此听见,又或是除了周新璋,其余人都不是主动开口的性子。
等雪茶和剪春挨个送完茶水,只剩下个老军医在走动,他为周新璋看了腿和胳膊,还有手掌上的伤,都是擦伤,止血之后连药都不需敷,然后是王漾,他背上肿的老高,肩胛骨处破皮渗血,黏连在衣服上,老军医捣碎了药草给他敷上,见他一声不吭,委实有些佩服。
听着外头的落雨声,赵青檀的心绪许久才趋于平静,她终于开始关注帐篷内的其他人,目光第一个扫向了刚刚处理好伤,重新端了茶盏喝茶的王漾。
他极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赵青檀的目光,微微抬目,在看见她的同时,他的唇角动了动,竟是对她笑。
从何时起不曾笑过……王漾自己都想不起了,所以太过生疏的动作持续了一瞬就收敛了,他竟不习惯展露一个纯粹的笑容了。
好在笑自内心发出会从眼底泄露,那冷然如玉的面容终年寡淡,眸中难得多了一抹温热笑意,释放出他最真实情绪,看见她,很好,好到哪怕看见她被周新璋抱走时心中孤寂异常,大难不死的这一刻也想对她笑一笑。
赵青檀在看清他眼神的这一瞬间,怔愣了下,随即才弯了弯唇,回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