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疯魔癫狂,父亲的厌恶和漠视,下人的白眼和轻视。
唯有那鲜活的弟弟,虎头虎脑,像自己偷偷养的流浪狗,总也记吃不记打,蠢笨粘人。
直到被下令活活打死,那湿漉漉的小眼睛,直到死了那刻,还蠢呆呆地望着自己……
秦念之醒时,还有些怅然若失,一摸软枕,湿漉漉的一大片,自己竟是哭了。
秦念之自诩性子刚毅,很少落泪,可如今想起幼年时被打死的小狗……
终是沉沉地叹了口气,翻身下床,却被身侧的铃铛引得了注意力。
那铃铛被碰到床榻下,叮铃铃的响声很是悦耳。
秦念之有些怔然,自己身上怎么会有铃铛,探出身来,想去拾铃铛,却被门外的黑影吓了一跳,“谁?谁在那?”
似乎是听见屋内的响动,门外的人没有在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赵君玄踱步绕开屏风,黑白分明的眸子从秦念之的脸上划过,又落在地上的精巧的铃铛上,俯身拾起,一步步走向床榻。
秦念之半抱着被子,神情疑惑,“五哥你怎么在这?夜宴散了?”
“这就是那西戎九公主送你的定情信物?”赵君玄只是摇了摇手中的铃铛,神色看上去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