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
大家都恐他的记忆力不好，但从没人怨他的判断错误。
二五
人心中有着无穷的情欲，一个情欲的死灭，往往是别个情欲的诞生。
二六
很少的人认识死。人之不畏死，并非由于大勇，而是由于愚蠢与习惯；大半的人死了，因为他们不能不死。
——原载《艺术旬刊》第一卷第四、五、八期，
—九三二年十—一月出版，署名狂且选译
屠格涅夫散文诗
我哀怜
我哀怜自己，他人，一切人类，野兽，鸟……我哀怜一切有生命底。
我哀怜儿童与老人，世间的苦难者与幸福者，哀怜幸福者更甚于苦难者。
我哀怜高唱凯旋的胜利的战士，大艺术家，思想者，诗人。
我为杀人犯与被杀者哀，丑恶与美使我怜悯，压迫者与被压迫者都是一样。
我怎能排脱这哀怜？为了她，生活于我是不可能了，是的，为了她和为了我的烦闷。
啊，我的烦闷！烦闷和哀怜溶在一起。人类不能堕落得更低下了。
我宁愿成为嫉妒，是啊，一定的！变成嫉妒，我已经嫉妒了：我羡慕顽石……
一八七八年二月原作
导向爱情的路
一切情操都可导向爱慕与热情，一切：憎恨，怜悯，冷淡，尊敬，友谊，畏惧，甚至轻蔑。是的，一切感情……除了一种：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