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贝菲尔,这事得靠你了。”妻子向坐在后面的丈夫转过身子,说道,“若是你说她非去不可,她一定会去的。”
“俺不想让俺的孩子跑到素不相识的本家跟前,去沾人家的光。”他嘟嘟囔囔地说,“俺家是这个家族中最高贵的一房,俺又是一家之长,得与这个身份相称才是。”
苔丝觉得,父亲留她在家的理由,比她自己不愿去的理由更加糟糕。“好吧,妈,既然马死在俺的手里,”苔丝悲伤地说,“那么,俺得做点事情弥补弥补。去看那个老太太,俺倒不在乎,不过,求她帮助俺家这件事,得让俺看着办了。还有,你别指望她能给俺找个什么好丈夫——那真是无稽之谈。”
“说得很对,苔丝!”她父亲故作庄重地评述道。
“谁说俺有这样的想法?”琼·德贝菲尔问道。
“是俺从你心里头猜出来的,妈。不过,俺会去的。”
翌日凌晨,她很早就起了床,走到叫作沙斯顿的小山镇,又从这儿搭上了一周两次的大篷车。这班从沙斯顿向东跑往切斯堡的大篷车,途中要经过特兰岭教区,那位缥缈、神秘的德伯维尔老太太就住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