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记自己穿的是高跟皮靴,下楼时扭了脚,险些从楼梯上跌下去,幸亏双手抓住了扶栏。
给父亲开车的郭师傅正好走上楼,打量着她,好奇地问:“嚯,认不出来了,这是要到哪儿去呀?”
“出去走走。”她双手仍不敢离开楼梯扶栏,半侧着身子,一级一级往下走。
一只靴子的高跟一踏实,那只脚腕就疼一阵。
郭师傅跟下了几级楼梯,问:“扭脚脖子了?”
她狼狈地“嗯”了一声。
“那还出去?”
“你别管我。”
“要是想散散心,我开车带你在市里头兜一圈?”
“难道市长同志为此从没批评过你吗?”她抢白了他一句。
“你扭脚脖子了嘛!”郭师傅嘿嘿笑着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她火了,瞪着他厉声说道:“别把我当成我弟弟或他那个瓷娃娃,我可不喜欢别人跟我油嘴滑舌的!”
郭师傅一怔,知趣地将身子闪开了。
她忍着疼,故作一种从容不迫的样子,昂然下楼而去。
走到楼外,身体失去了楼梯扶栏的支撑,有些不敢再向前迈动脚步了。
他妈的这高跟!
她由恼火而发狠了。她向前轻轻滑动步子,移到楼外阳台的一根水泥柱子旁,双手扶着它,踏下一级台阶,高甩起一条腿,使劲朝台阶的坚硬棱角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