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良似乎比去年出席酒会的时候更胖了一些,还是很白很“奶油”,笑笑的样子真的如刘小慈所说——“不像个正经人”;而半长的头发用发蜡抹得很是光亮,不免令陈溪想起某次旁听一个酒店的礼仪培训,讲课的男孩子调侃说,头发绝对不能乱,要抹得光滑到苍蝇站在上面都得“劈叉”……她想着想着便掩不住笑意,又怕对方看出来,连忙搭讪了几句寒暄之词,转头看看方浩儒简洁利落的发型,心想还是他顺眼许多。
据说方浩良目前正在全家人的监督之下练习讲国语,于是陈溪在餐桌边听来的家庭对话中有方浩儒略带北京音的标准普通话,有方于凤卿、姜楚楚温和与尖细两种不同的台湾腔,还有方浩良自成一派的港式夹生国语,就如同夏季傍晚池塘中一片杂不合拍、散不成调的蛙鸣,难找和谐之音。她看着每个人脸上那种被华丽灯火映得灿烂的光彩,无法分辨那些笑意僵挺的“面具”后面,究竟是家人间的“相生”,还是“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