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背井离乡,一个宗门覆灭。
一柄丹华剑,一柄天问剑,相伴着走了很长一段黯淡无光的路。
“爱?”万俟百里迟咀嚼着这个字眼,“你竟然,爱他?”
“他有什么值得爱的?”
“你说心悦我,”殷燃反问他,“那我有什么值得爱的?”
是了,不知何时缘起,不是何处缘灭,心意动,覆水难收,情爱一字,本就没有那么多缘由。
“你爱他,那我更要杀了他。”
万俟百里迟杀心更胜,殷燃将丹华剑横在脖颈之上。
“你杀他,我便杀了我自己。”
“你为了他,要殉情?”
“你能看住我一时,看不住我一世,一个一心求死之人,是拦不住的。”
“你不过就仗着我舍不得你。”
“是啊,那你答应不答应。”
师门含冤未雪,大仇未报,哪里能真的殉情,以死相要挟,背后依仗的,不过是万俟百里迟心中对她的爱。
因为爱,便不忍心,不忍心,便患得患失,大抵如此,才有了弱点,有了软肋。
唯一的筹码便是万俟百里迟的心,她在进行一场豪赌。
幸运的是,她赌赢了。
“放下剑,我饶他不死。”
“君子一言九鼎。”
“当然。”
万俟百里迟收起了月啼刀,俯视着殷燃,“到我身边来。”
殷燃放下了剑,万俟百里迟环住她的腰,想抱着一个人形娃娃,将她带离了地面。
朝愿被留在原处,殷燃频频回头,想再看一眼他。
“多看一次,我便在他身上划上一刀。”万俟百里迟说得残忍,“你看我做什么,我答应你饶他不死,没说不对他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