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涯的第一学期已经过半。
我的头发也在一天一天逐渐长长。
我在沉默中,认认真真地学习、看书、自修、娱乐,我把日程表排得满满的,甚至,为了排遣时间,我还去报了学校里的跆拳道班。
尽管第一次课下来,教跆拳道的老师都十分惊讶于我的程度,要好好跟我较量较量。
沙沙也曾邀请我跟他们一起去上自修,面对她期待的眼神,我终究还是拒绝了。我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
相信我,我就连站在那里轻轻说一声“你好”的勇气,都失去了。
我常常不自觉地在晚上的自修间隙,独自一人走到主教楼的西面,静静地看着如那晚一般斑驳的月色,晃动的树影,也常常不自觉地静静越过那道长长的台阶,走到那个小小的亭子面前。
站在那个精致而小巧的亭子前,我停住脚步,默默地垂下头去。
我一直在想,想着秦子默那天的匆促脚步声,那天的眼神,还有那天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我的眼角,微微湿润,我的心里,微微地痛。
我应该为沙沙,还有……他高兴的,我也正试着,试着说服自己这样做。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是不可抑制的、无法抵挡的、深深的痛楚?
一个夜晚,我独自一人上完自修,走下主教楼长长的台阶,准备穿过律园,穿过天桥,回馨园的宿舍。
走在那条长长的林荫道上,踩着渐渐飘落的黄叶,闻着幽幽的桂花香,听着落叶的沙沙声,我的心里,是莫名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