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九月份的来临并没有给他带来麻烦,因为他家已经决定不再把他送到克朗戈斯去了。在迈克·弗林进了医院以后,公园里练跑步的活动也已告结束。奥布里也已经上学校去,他每天晚上只有两三个小时可以自由活动。他们那个集团因此也就自行解散,晚上不再出去胡乱骚扰或到山崖边打仗去了。斯蒂芬有时随着晚上送牛奶的车到处闲逛,路上的晚风吹散了他对肮脏的牛牧场的记忆,看到送奶人大衣上的牛毛和草籽儿,他也不再感到那样厌恶了。每当车子在一家门前停下的时候,他总等着想偷看一眼一间擦洗得很干净的厨房或点着柔和的灯光的大厅,看一看那家的女仆怎样抱那奶罐,以及她如何把门关上。他想,如果他有一双暖和的手套,口袋里装满姜汁饼干任他随便吃,那每天晚上赶着牛车沿路去给人送牛奶倒是一种很愉快的生活。可是,他在公园里练跑步时曾使他忽然心里烦闷、两腿发软的那种预感,以及当他的训练者低下头去用他肮脏的长手指卷烟卷,他不禁怀着不安的心情看着他满是皱纹和胡子茬儿的脸面时所得到的那种直觉的印象,现在更使他对自己的前途感到一片茫然了。他模糊地理解到他父亲出了麻烦,而那也正是他们为什么不再送他到克朗戈斯去学习的原因。一段时间以来,他已经感觉到家里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有些事情他原以为是不会改变的,而现在正是那方面的变化一次又一次轻轻冲击着他幼小的心灵,改变了他对人世的理解。他感到有时也搅动着他的阴暗心灵的抱负,显然并无意寻找任何出路。当他听到母马的蹄子沿着大石路的车道发出嘚嘚声,身后的奶罐不停摇晃着发出叮咚声的时候,一种和外在世界一样的黑暗也蒙住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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