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王此时已老泪纵横,道:“陛下,说出来也是死罪。我……我见过他一回。有一回,我到尉府看我女儿,瞥到了一眼。我问我女儿,她虽然不肯说,但……我又如何想不到?孩子想来看看母亲,我……我能有什么说的?毕竟是她亲生骨肉啊。”
西河公主却无心听他们说话,两眼紧紧地盯着屋顶上相斗的两人,拉着裴明淮道:“明淮哥哥,要不,你上去帮帮薛哥哥吧。”
“一时间分不出胜负的。”裴明淮道,“且看看再说。不必急,西河,出不了什么事。”他话未落音,忽然听到嗤嗤嗤暗器破空之声,却不是朝这边而来,疾打的是四周那些素白灯笼。劲头既强又准,院中所有的灯笼立时熄灭。这夜本来乌云重重,无星无月,这一来众人都突似变了瞎子,即便是平日里眼力超常的人也有那一瞬难以看清四周。承影本有淡淡光影,此时却突地敛了,只听得连着几声金玉交鸣之声,裴明淮凝神看去,祝青宁趁这一刹那,收了剑以玉箫逼退了薛无忧几步,飘出了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