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走到盖着绣花柴獦皮的老式扶手椅前,把它挪到正对房门的位置。那把晶牙匕就插在腿上的刀鞘里,她突然异常清晰地意识到它的存在。她把刀鞘解下来,又把它绑在胳膊上,甩了几下,看会不会掉下来,然后再次环顾四周,把里里外外每一处摆设都印在脑海中,以备不时之需。墙角有一架躺椅,靠墙有一排直背椅和两张矮桌,通向卧室的门边上靠着她的古琴。
吊灯发出苍白刺目的光,她把灯光调暗,坐进扶手椅里,拍了拍椅子上的衬垫。她很欣赏这把椅子的凝重感,觉得颇有气势,正适合这种场合。
现在,就让他来吧。她想,该怎样就怎样,我们会搞明白的。她以贝尼·杰瑟里特的方式等待着,积累耐心,保存体力。
敲门声比她预计的要早些。征得同意后,哈瓦特走进屋内。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盯着哈瓦特。从他亢奋的举止中看得出他刚服用过抗疲劳药物,但杰西卡同时看出了他骨子里的疲倦。他那浑浊的老眼闪动着光芒,苍老的皮肤在灯光下微微泛黄,持刀的右臂衣袖上染了一大块湿乎乎的污渍。
杰西卡嗅出了那上面的血腥味。
她指着一把直背椅对哈瓦特说:“把那把椅子搬过来,坐在我对面。”
哈瓦特欠了欠身,照做了。那个喝醉酒的笨蛋艾达荷!他在心里骂道。他仔细观察杰西卡的脸色,心里盘算着该怎样扭转当前的尴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