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梅什金公爵吗?”他非常和蔼地、客气地问。这是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也有二十八岁,体格匀称,头发金黄,中等身材,蓄着拿破仑式的小胡子,有着一张显得很聪明的、很好看的脸。他的笑容虽然很客气,但是显得有点过于狡猾;他露出有点过分整齐的牙齿,好像珍珠一般;他的眼睛虽然流露着愉快和十分坦率的神情,但是有点过于凝聚,显得咄咄逼人。
“当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绝不会这样看人,也许永远不会笑的。”公爵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公爵尽可能迅速地解释一番,和以前对仆人,以及更早以前对罗戈任所解释的一样。可是,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了。
“是不是您,”他问,“在一年以前,也许不到一年,从瑞士寄一封信来,寄给伊丽莎白·普罗科菲耶夫娜?”
“正是。”
“那么,这里是知道您的,一定会记得您。您想见将军阁下吗?我立刻去通报……他一会儿就有空。不过请您……请您暂时到客厅里去坐一坐……客人为什么在这里呢?”他很严厉地问仆人。
“回您的话:他自己不要……”
这时候,书房的门忽然开了,有一个军人夹着皮包,一边大声说话,一边鞠着躬,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