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姨婆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你得有耐性,特洛。”她说。
“当然。老天爷知道,我并没有不讲理的意思,姨婆!”
“是的,是的。”我姨婆说,“不过小花朵是朵很娇嫩的小花,风都得柔着点吹她哩!”
我姨婆待我太太这般慈爱,我从心里感激她;我敢说,她也知道我感激她。
“姨婆,”我又看了一会儿炉火后,说,“为了对我们都有好处,有时候你能不能劝说朵拉几句,给她一点指教?”
“特洛,”我姨婆有点激动地回答说,“不能!别叫我做这种事。”
她的语气那么坚决,使我惊讶得抬起眼睛。
“我回顾了我的一生,孩子,”我姨婆说,“想起了一些已经躺在坟墓里的人,当年我原本可以跟他们相处得更好一些。要是我对别人在婚姻问题上出错责备太严厉,那也许是因为我有更痛苦的理由严厉责备我自己的错误。这件事就随它去吧。多年来,我一直是个执拗、怪僻、任性的女人。我现在还是这样,将来也总是这样。不过我们两个,都相互给过对方一些好处,特洛——不管怎么说,你给过我好处,我亲爱的;在这种时候,我们之间千万不可失和。”
“我们之间失和!”我叫了起来。
“孩子,孩子!”我姨婆抚平自己的衣服说,“要是我来插手你们的事,那我们之间多快就会失和,或者我会使我们的小花朵弄得有多伤心,就连先知也没法说。我一心要让我们宠爱的宝贝喜欢我,能像蝴蝶一样快活。别忘了你妈第二次婚姻后的情景;决不要让我和朵拉受到你提出的这种主张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