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的忠诚和坚毅相比,我总觉得自己过于软弱,现在我愈来愈感到这一点了。不管她可能会对我怎么样,或者我可能会对她怎么样,即使很久以前我就配得上她,现在我也不一样了,她也不一样了。时机已经过去,是我让她过去的,因而我也就理所当然地失去她了。
我在这些思想斗争中弄得痛苦不堪,这些斗争使我心中充满了苦恼和悔恨,但我又始终觉得,既然在希望鲜亮盛放时,我轻率地扭头避开了这位可敬可爱的姑娘,现在希望枯萎凋谢了,我才红着脸转身去找她,为了保持道义和荣誉,我应该感到羞愧,应该打消这种念头——每当我想到她时,我的思想深处都有着这样的考虑——以上这一切,全是真情实况。我现在已经不再着力对自己隐瞒了,我深深爱她,我一心忠于她。不过我也清楚地知道,现在已经太晚了,而且我们长期以来所保持的关系,是不容打乱的。
我时常想到,而且想得很多,在命运还没有打算要磨难我们的那些年月里,我的朵拉一直隐约地对我暗示着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我心里想,那些从未发生过的事情,结果怎么常常使我觉得跟确实发生过的事情一样真实呢。她提到过的那种年月,在纠正我的错误方面,现在都成了现实。尽管我和朵拉早在少不更事的时候就分别了,那种年月总有一天会成为现实,也许只是要晚一点罢了。可是我尽力使我和爱格妮斯之间原本可能会有的关系,转变成一种方法手段,用来使我更加克己,更加果断,更加看清自己的为人,以及更加看清自己的缺点和错误。就这样,通过对原本可能会有的关系的反省,我有了信心,这种关系绝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