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就认出了我们;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仍像从前那样扭动着身子——
“你好吗,科波菲尔先生?你好吗,特雷德尔先生?”
他对我们这样一打招呼,引起了在场的所有人的羡慕。我有点觉得,大家都认为他并不傲慢,而且还肯跟我们打招呼,因此感到惊奇。
“呃,二十七号,”克里克尔先生带着惋惜的样子赞赏着他,说,“你今天觉得怎么样?”
“我是很卑贱的,先生!”乌利亚·希普回答说。
“你永远是这样的,二十七号。”克里克尔先生说。
就在这时,另一位绅士极其焦急地问道:“你是不是很舒服呢?”
“很舒服,谢谢你,先生!”乌利亚·希普要望着那个方向说,“在这儿,比我以前在外面时,要舒服多了。现在我认识到自己干了些什么蠢事了,先生。这就是使我感到舒服的原因。”
听了他的话,好几位绅士都深受感动。第三个提问的人,硬挤到前面,极富感情地问道:“你觉得这儿的牛肉做得怎么样?”
“谢谢你,先生,”乌利亚朝发话的方向瞥了一眼,说,“昨天的牛肉老了点,不太合我的口味;不过,忍受是我的义务。我干了很多蠢事,先生们,”乌利亚带着温顺的微笑,朝四周扫了一眼,说,“我应该毫无怨言地忍受这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