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星期天晚上,最邻近的教堂的大钟正在报时。赛克斯和犹太人正在谈话,但他们停下来倾听。南希姑娘从她蜷缩的低矮座位上抬起头来,她也在倾听报时。十一点。
“差一小时半夜了,”赛克斯说着,拉起窗帘朝外看,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天又黑又阴沉。这正是适合干活的夜晚。”
“啊!”费金回答道,“太遗憾了,比尔,亲爱的,要干的活儿还尚未完全准备停当呢。”
“你就这一次说对啦。”赛克斯粗暴地回答道,“太遗憾了,我也是这样的心情。”
费金叹了一口气,失望地摇了摇头。
“等我们把事情安排妥当以后,必须把损失的时间补回来。我只知道这一点。”赛克斯说道。
“说得不错,亲爱的,”费金冒昧地拍拍他的肩膀,回答道,“听你说话对我很有益。”
“对你有益,是吧!”赛克斯大声说道,“哦,但愿如此!”
“哈!哈!哈!”费金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即便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让步他都感到宽慰似的,“今晚你才像你自己,比尔!很像你自己。”
“当你把那干瘪的爪子放在我肩上时,我就没有像自己的感觉。所以,把你的爪子拿开。”赛克斯说罢,把犹太人的手甩掉了。
“这使你感到紧张不安,比尔——使你想起被逮住,是不是?”费金说道,他决意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