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王点头:“不止是她,王妃诰命去了多半,须知这可是个巴结效忠的大好时机。我倒也没刻意让她去,是她自己非要去不可,要知她和大嫂二嫂可都是太后的侄外孙女,平日里就竞相承欢膝下的,此时哪能落于人后?”说着已微勾了唇角,停顿了会儿,才又道,“反正是呼啦啦去了一片,太后却说要静养,谁都没见,只安排着都在东都住下了。几个亲王妃虽说就住在行宫里头,却也不是很清楚太后的病况,只猜想老人家上了岁数,毕竟身子骨虚弱,一旦违和,确也是难治些的,只怕要得痊愈,还需等些日子。”
君潋沉吟着,没做声。
兰王便道:“太后这一病不要紧,父皇却确是紧张得很,竟立刻动身去了天坛,只一心祁福,竟是谁也不理会,连朝政都扔给我们兄弟了,着实让人猜不透呢。他和太后这一东一西的,两头都虚实难辨,却又偏偏能不松不紧的牵制着朝中形势……”
“互为犄角之势。”君潋接上他未尽之言。
“不错。如今朝中的确是如你所说,不过厉兵秣马的可远不止我,各方各派都在蠢蠢欲动,可又谁都没率先动手,只是暗涌。”兰王漫漫说道。
“此时要么不动,要动就必得先发制人。”君潋浅浅道来,“只是这先机在哪儿,只怕是谁也不敢说能猜透吧?”目光悠远,掠过层层云霞枝头,“皇上和太后这番虚虚实实、外松内紧,到底是有何打算?这样的层层防范,防的究竟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