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家都散了,嗯?”
“自从母亲死了以后就作鸟兽散了。当然,你知道罗拉嫁给了韩福特·汤马斯,住在老墨菲区。他们的情形差不多与你能预期的一样糟,韩福特是个大懒人。”
“是吗?那很好。”华莱士先生说。
这究竟是老移民们的重聚,抑或一顿安详的家庭晚餐?桌上的汤正在等着。
华莱士太太忍无可忍了。
“暂时就谈到这边了,艾菲。”她说。
艾菲愣愣地应了声“哦!”就走回厨房里了。
“这意思是说,”华莱士先生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同一个水坑里玩泥巴,在布来纳的老教室里比邻而坐。她是怀特勒西家的小孩。布来纳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怀特勒西。大家庭,全都一贫如洗,但是爱交际——而且都有雀斑。艾菲是个好女孩。”
“艾菲!艾菲!她叫你艾德!”
“亲爱的,在布来纳不做兴叫‘先生’。他为什么不该叫我艾德!她从来没听过我有别的称呼。”
“她在这里得叫点别的,你去告诉她。”
“唉,不要想叫我对怀特勒西家的人摆任何架子,因为他们老早就认得我了。艾菲是看着我在学校挨板子的。当我母亲生病,需要另一个女孩子照顾时,她就在我家,几乎跟自家人一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还带她上歌唱班、逛展览会。所以,我不该摆主人的架子,我反正也不会这样做的。我可不愿意她回到布来纳,说她在芝加哥遇到了我,而我却神气活现、想不起从前的日子了,还要求他称呼我为‘华莱士先生’。得了,你没在小镇上待过,你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