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人就理直气壮地要求道:“最少也要赔三百两。”
本来他是要说两百两的,贪心作祟之下,出口就变成了三百两。
槐子皱眉,他倒不是嫌钱多,在他心里,人命是最值钱的,哪里是用钱能买来的,这银子张家也不是赔不起。
可是,赔得起是一回事,怎么赔是另外一回事。若这些人认为这是应当的,那张家做了好事还会成为众矢之的。因为,真要算的话,赔一百两银子顶天了。那些富贵人家,这类死伤,能有五十两银子赔就不错了,再往上,那便看各主家对这人的情分了。
槐子不说话,黑皮生气了:“你咋张开这个嘴的,没长下巴是不是?你家人长得比旁人好看,还是比旁人能干哩?三百两银子,咱能买三十多个活蹦乱跳的人回来了。你家人那么金贵、值钱,干啥要出来做工?”
他叙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对于亲人来说,人命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可是穷人的命真的不值钱。
众人也觉得那人说得太离谱,有的人家,全家干一年也攒不下五两银子哩。便是从前菊花家,一年到头能有二两银子的结余,那还是省吃俭用才能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