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昕的考史原则,已如前述。他从青年时代起,开始撰写此书,自谓“反复校勘,虽寒暑疾疢,未尝少辍,偶有所得,写于别纸”。乾隆三十二年(1767),着手编次,且“岁有增益”。至乾隆四十三年(1778),又“复加讨论”,做最后的审订。而他的自序,撰于乾隆四十五年(1780),可以看作是全书定稿的时间。自序说:“廿二家之书,文字烦多,义例纷纠,舆地则今昔异名,侨置殊所;职官则沿革迭代,冗要逐时。欲其条理贯串,了如指掌,良非易事,以予伫劣,敢云有得?但涉猎既久,启悟遂多。”[84]从这里,可以看出,《考异》重在文字、义例、舆地、职官等方面。但实际上《考异》所涉及的范围还要广泛得多。阮元论钱大昕学术有“九难”;第四至第八是:“先生于正史、杂史,无不讨寻,订千年未正之讹,此人所难能四也;先生精通天算,三统上下,无不推而明之,此人所难能五也;先生校正地志,于天下古今沿革分合,无不考而明之,此人之所难能六也;先生于六书音韵,观其会通,得古人声音、文字之本,此人之所难能七也;先生于金石无不编录,于官制史事,考核尤精,此人所难能八也。”[85]以上几条,实则都贯串于《考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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