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左思右想,一杯一杯的酒,一仰头就喝下去,他想让自己就这么地醉下去,醉得不知这无情世界的事情;他想让自己就这么地沉沦下去,沉沦得如猪如狗昏昏地不知人间喜乐愁苦。他就这样地不要命地喝着,喝着,没有人来劝他,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怎么啦,侍卫们早已被他赶远了。
夜深了,月儿也像个愁苦不堪的人,变得暗淡起来了。不知何时,范蠡已经离开了独斟的酒桌,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军营,兵士们已经酣睡了。但是他仍然像一只喝红了眼睛的丧家之犬,四处乱撞,漫无目的……远处大营里,一个大帐还亮着灯光。
范蠡头昏脑胀地闯进了大帐。大帐里原来是文种大夫。他还在为越王草拟一份布告。
范蠡一屁股坐在了文种对面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范大夫,你喝醉了。”文种看到他这副样子,问道。“我没醉啊!”范蠡伏在椅子背上,低声地抽泣起来。
“怎么啦?范大夫。”文种一把扶住范蠡,急急地、大声地问。
“他步夫差的后尘,贪恋美色,他……”
“你是说越王勾践?”文种大夫终于听出了一些眉目,“他犯了什么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