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释莫名对她的飞鹄有了更多期待,便牵了弟弟的手,朝贺南风走近。
不过两炷香时间,那飞鹄已画好大半,贺南风正重新蘸墨,在填充周遭的水草和淡淡浮萍,一旁贺家两个庶女含笑看着嫡妹,满目深深的欣赏。
贺南风示意凌琚稍安勿躁,继续安静作画。又是约摸一盏茶后,方搁下了最后一笔,向众人浅浅一笑。
贺清嘉轻轻吹干墨迹后,提起对众人展示。男男女女一齐看去,但见寥寥几笔勾勒出远山近野,宽阔的水面两只雪白飞鹄交颈相依,修长的脖颈,流动的身形,萦绕着一种超然尘世的独特美丽。
鹄身之下荡着淡淡水纹,几朵隐约含苞的浮萍之花点出所处季节,一旁水草身姿婀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从鹄鸟神情姿态,到周遭风物景致,无处不舒展着烟火之外的静谧闲适。
“飞鹄真美啊。”凌琚感慨道,双眼看得入迷。
确实很美,凌释想,目光却看向了一旁落款的题词。
“天路来兮双黄鹄,
云上飞兮水上宿,
抚翼和鸣整羽族,
几往返兮极于浦。”
这是唐代王维在凉州的送别诗句,既是送别,原文中便有“不得已,忽分飞”这样离别话语,尔后“几往返兮极浦,尚裴回兮落晖”之句不过美好期盼罢了,如同李商隐“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至于未来如何,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