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在采访中有挫败感,于是戏谑道:“你这样不配合,我回去可怎么交差?”
宁丛艺只是淡淡地说:“这次的报道本来就是关于这个戏的,而非我个人,我本身没有什么值得记录的。”
她仍身处一团巨大的白色迷雾中,能看清的只有一张美丽的面孔。
不过当他问她为什么学戏剧表演时,她倒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只是答案让他更加迷惑。
她说:“因为只有用最夸张、最激烈的表达方式才能释放自己的情绪,我只有在表演的时候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
最后一抹暮色还未消逝,陆殊扭头去看宁丛艺,她的脸处在阴暗与光明的交界处,一半燃烧着,一半是死寂。
五
后来他们熟悉起来,多半是靠陆殊不怕被拒绝的厚脸皮。
他常给自己制造一些麻烦,然后去请宁丛艺帮忙,比如下雪天假装迟到,搭她的车去学校;比如请她买近期大热的百老汇音乐剧门票;比如胃痛的时候去找她要胃药。
他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眼睛弯弯,又喜欢有的没的聊各种话题。宁丛艺不太爱说话,开车也从不放音乐。陆殊习惯了自说自话,偶尔的玩笑也能让她笑一笑。
再然后,他便有了“礼尚往来”的理由,邀她吃饭,或者顺手送她一些饰品之类的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