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王夫妇以及定王和南宫郡主双双结伴而来,都瞧出了他们之间的异样,却不好明言。
两位王爷不是没有自己的眼线消息,对于晔王府中的事原本半信半疑,如今看了二人这副模样,身形憔悴,衣带渐宽,两颊微微凹陷,眉宇间不复往日神采。
不免都在心中嗟叹。
虽然和从前一样,同是黏在一起,却不难看出,是北堂黎一人的黏靠,而非两人之间情投意忺的黏腻。
既是如此,也就不必勉强。
他们不过劝了几句,见晔王殿下全然不为所动,便都识趣地离去。
待众人离去后,白鹿茗突然抽出了被北堂黎握得有些僵麻的手,转身凭栏,“今日南宫芙和定王订婚,不知你心里悔不悔,想我那妹妹,和南宫芙一比,不论容貌地位,可是逊色了许多,早知如此,不如当初应了南宫芙。”
“鹿儿!”
他的语气里有一点点愤怒,但更多的是悲伤。
白鹿茗不消回头,也能猜到,北堂黎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她眺望着潺潺的溪流,眉目忽然变得柔和,“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我也以为我能接受这一切,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份感情,我以为我能爬过去,却越来越发现这座山,与我而言,高不可攀,这辈子,我绝无可能,再走一遍我娘亲的路。”
白鹿茗突然回头,眉目含笑,“北堂黎,你曾给过我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蓦然一阵风过,一束粉末从白鹿茗的衣袖中扬出,散在北堂黎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