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话,白鹿茗被怒不可遏的白择元一个巴掌盖了过去。
她身子一晃,向旁扑倒,白幽兰的牌位磕在地砖上,从布袋里摔出一角。
“你娘为你做出那般大的牺牲,白家用嫡长女的身份养你至今,不曾给你短衣缺食,你却只想着自己!”白择元指着她大骂。
在父亲的最后一声怒吼中,她冷笑一声,独自离开。
命都没了,还能想什么……
她由死转生,不过是为了活着,单单想要或者,就已成了家中的耻辱。
而娘亲当年的屈就,又关她何事了?
她那时还只是娘亲腹中的胎儿,究竟是谁造成了娘亲的悲剧?
难道不正是他白择元和将军府的贵女赵姵吗?
从小祠堂出来,天空就飘起灰蒙蒙的细雨,令人徒添伤感。
白鹿茗最终还是没能带走娘亲。
迎面而来的牛毛雨如同一根根细针,扎在她身上,刺进她心里。
回到西首小院,沐浴梳妆后,白鹿茗终于换了嫁衣,少女玉肌,除却淡淡朱唇,便再无其他修饰。
听雨扶着檀木盒子上前,星华为主子戴上凤冠,簪上金枝。
听雨垂首道:“晔王殿下说了,王府中他亦是孤家寡人一个,没那么多规矩,姑娘这边喜欢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必有过多的顾虑,姑娘睡醒了,打扮好了,觉得该走的时候,穿着喜服上轿即可。”
虽然话说得有些荒唐,却令白鹿茗心里莫名的舒坦。
没有喜炮,没有锣鼓,迎亲的轿子无声无响地停在白府门前,没有接亲的队伍,亦无送亲的队伍,冷冷清清,与这天色正是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