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得更为独特、诗意,出了口,却如此普通、烂俗。
然后,心怦怦乱跳。
她笑了,笑得灿烂,宽容。我知道,她没把这句话当孩子话,也没把这句话当玩笑话。
我的心跳顿时缓了下来,也陪着她笑了。
在我笑容还没消退的时候,路圆圆从卫生间出来了,我迅速收敛。
也许收敛的速度过猛了,周晓琴从我表情上察觉到了异样。她目光从我脸上移开,随意搜寻了一下,便看到了满脸愠怒的路圆圆,轻易获取了我表情变幻的答案,摇摇头,笑了一下,走向了别处。
路圆圆说:“还真是会找机会啊。”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女人生气的时候,面相是如何的丑陋。
我没有辩白,我为我刚才的张皇失措而心生惭愧。我想,我为何不能表现得更成熟、更好?
路圆圆说:“吃里爬外!”
我没说话。也没生气。
我原本计划跟随大队伍回到A 城参加完全部活动,路圆圆却坚持要从这里回学校。我想赌气说要回你回吧,可终究没说出口。
我到底还是牺牲了后面的旅程,跟随她坐火车回去的。在普快和高铁的选择上,我都没怎么犹豫,就随她选择了高铁。我们都想尽快结束这趟旅程。
在火车上,我们并排而坐,虽然关系又略微缓和了点,却仍旧没怎么说话。彼此客气,小心翼翼,彬彬有礼。
扪心自问,我并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但彼此都知道,我的内心必然发生了什么变化。这种变化对于我们两人的关系而言,微妙而致命。我们谁都不打算把它说出,哪怕用吵架的方式。唯有离开这块在她看来的是非之地,她才可以做回她,我也才可以做我自己。这里是我们恋人关系的最后维系,也是终结。回去后,我们都可以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