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晚的时候,他们离家已有好些里地了,身体疲乏,心情愉快,就在一处远离人烟的工地上歇下来。他们卸下马具,由着马去吃草,自己坐在车旁的草地上。蟾蜍大谈他在未来几天打算干的事。这时,星星围着他们,越来越密,越来越大。一轮黄澄澄的月亮,不知打哪儿悄悄地突然冒出来,给他们做伴儿,听他们说话。过后,他们钻进篷车,爬上各自的铺位。蟾蜍伸开两脚,瞌睡得迷迷糊糊地说:“伙计们,晚安!这才是绅士们应该过的生活!谈谈你的那条老河吧!”
“我不谈我的河,”河鼠宽容地说,“蟾蜍,这你知道,可我心里总叨念它,”他又凄凄切切地低声说,“我想念它——一直在想念它!”
鼹鼠从毯子下面伸出爪子,在黑暗里摸到河鼠的爪子,捏了一下。“鼠儿,只要你乐意,干什么我都愿意,”他悄悄对河鼠说,“明儿一早,一大早,咱们就开溜,回到咱们亲爱的河上老洞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