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平静地摇摇头,说:“摇头丸确实没听说过,至少在我管理的地方没有过。但我的职场词典并不是那么单纯,也有‘抑郁症’‘自杀’或是‘过劳死’。Minnie,那东西是好是坏,你分得清楚。而你作为公司即将提拔做进一步培养的人才,如果牵扯到它,更不是一个小问题。身为公司的HRD,如果知道有员工涉及毒品禁药,或许应该立即采取措施。不过我并不想这样,前面已经说过两次了——我更希望我们能像朋友一样,坦诚交流。Ben的话我可以忽略,但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
Minnie用手理了下时尚的卷发,摸鼻子时很快抹了下眼角,又垂下目光看着两人之间的台面,思绪似乎又被带进了记忆。
“Rosie,我听你提过——你也是从外地来北京的,但可能你还没有经历过颠沛流离的窘迫。我家是四川小县城的,我爸是工人,我妈前些年就下岗了,他们只供我读完了中专。没学历,又没有什么工作经验,所以刚来北京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是非常艰难的。我在二手房中介公司里跑过业务,还在写字楼里推销过办公用品。那时候,遭人白眼、被人摔电话就是家常便饭……一年后好不容易找到个‘医药代表’的工作,算是体面一点儿,吃闭门羹的情况倒是少了,但是整天要陪经销商吃饭喝酒兼被人家‘吃豆腐’……即使那样,头上照样有业绩的压力要顶着!”Minnie说到这里,隐约有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哼,在医药公司倒是吃药很方便。所以我们偶尔也会借职务之便,搞两盒抗抑郁的药。感到压力大、心情不好或是睡不着的时候,就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