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贝打算扮作一个下流惹厌、玩弄女性的浪子。他的受害者的外表文雅高尚,而忠于职守的警察又在附近,他有理由相信,眼前就能痛痛快快地给逮住,保证可以在岛上的小安乐窝里逍遥过冬。
苏贝把女教士送给他的活扣领结拉挺,又把皱缩在衣服里面的袖管拖出来,风流自赏地把帽子歪戴在额角上,向那少妇身边挨过去。他对她做媚眼、嘴里哼哼哈哈,满脸堆着笑,嘻皮赖脸地做出浪子色胆包天、卑鄙惹厌的整套功夫。苏贝从眼角里看到警察正牢牢地盯着他。少妇让开了一步,仍旧全神贯注地瞅着那些刮胡子用的杯子。苏贝跟上去,大胆地走近她身边,揭起帽子说:
“啊喂,我的美人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逛逛?”
警察仍旧盯着。受到纠缠的少妇只消举手一招,苏贝就可以毫无疑问地被送到他的安身之岛去了。他在想象中已经感到了警察局的舒适温暖。少妇慢慢扭过头来向着他,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苏贝的衣袖。
“当然啦,朋友,”她高兴地说,“只要你肯请我喝啤酒。不是警察望着的话,我早就招呼你了大哥。”
少妇像长春藤攀住橡树般地偎依在苏贝身上,苏贝怀着沉郁的心情走过警察身边。他似乎注定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