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保尔从台阶上走过去的时候,两个坐在那儿的长舌妇立时就指指点点议论起来了。
“喂,亲家母,你瞧,这是从哪儿出来了这么个可怕的东西?”
“看那样,是个痨病秧子!”
“可你瞧他那件好皮上衣,哼,肯定是偷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令人生气的事儿。
也难怪,他生活在这里的根早已被拔掉了,现在大城市是他真正的天地。的的确确,同志之间的友谊和劳动的信念,已经把保尔和大城市牢牢地结合在一起了。
不知不觉地,保尔便来到了松林前。在他右边是阴森的旧监狱,监狱周围是一圈尖头木栅栏,监狱的后面,是医院那白色的房舍。瓦丽娅和她的同志们就在这里被执行了绞刑,现在只剩下一个空旷的广场。保尔在原来竖着绞架的地方站了一会儿儿后,就下了陡坡,来到了埋葬烈士们的公墓群里。不知是哪个好心人,用枞树枝编成的花圈围起了那一列坟墓,苍绿而真诚……笔直的松树耸立在陡坡上,新绿的嫩草长满了峡谷的斜坡……这里是小镇的近郊地带,清静而又阴冷。松林轻声细语不愿惊醒这里的旧梦,但又十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