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没有情绪起伏,坦诚到让人无比信任。
“这些你都见过?”我愣愣地问。
那些记忆深处的细节,终究还是在随着时间模糊。
“嗯,见过几次。”
大概当时他也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所以后来我在疗养院的日子,便没再见过他。
“你在家的时候,我每周都去看你。”
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伸手给我擦眼泪,我也从躲闪到逐渐慢慢接受。
任凭他得寸进尺地摸着我的脸。
世事时而神奇,你认为自己恐惧的东西,若它有足够的耐心去一点点接近你,一点点展露它可怕的样子,你便会在某天突然发现这场仗早已不战而胜。
沈暨白确实是懂如何安抚我的,就连说话的语速都很慢,昏暗的房间里,他像在娓娓道来一个故事,
“后来你去了疗养院,我也依然每周去看你,只是没出现在你面前而已。”
眼泪顺着脸颊,涌到脖领,再流入真丝睡衣里。
它划过皮肤的每一处痕迹,逐渐汹涌,胸口有些痒意。
所以,那些徘徊在失控和麻木之间的日子,他都一直都在。
当年在那所疗养院里,我一直是被优待的那个,住着最豪华的套房,所有的医护都对我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