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和尚确实开悟了,但红尘里的人终归不可能时时刻刻活在当下。
可摊开人生的字典,上面越是写满困难和挫折,越要从中找到一个可以沉醉的词。也只有找到那个词,才能在已经发生的无数可能里,始终握住最想要的那种可能。假如说孩子的标志,就是黄昏时给他一个玩具,他便能不担心即将到来的漫漫长夜,那任何一个低下头做某事的人,只要他在低头的瞬间,找到了极致的欢愉和平静,获得了一叶障目式的体验,他就是神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在关于匠人的纪录片里,在名人的传记里,每个人都见过,我们也为他们热泪盈眶过。我能理解很多人睡一觉醒来,由于自身的局限和生活的局限,不会像登山家一样去登山,不会像生物学家为了研究一种虫子而搬进热带雨林。但我不太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很多人会很快忘了神的孩子曾带来的震撼。
那些孩子跳过的舞,我们都能看懂,也都深受感动,那到底是为什么,有人会渐渐认为,自己不是神的孩子,进而认为世上不存在神的孩子,从此一生兜兜转转,再未试图从必然的平凡里短暂脱身,再未想过在平庸的生活里去寻找另一种生命的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