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惟忠仰天长叹道:“非我们南兵狮子大开口,趁着国难之时,向朝廷要钱,只是……只是一直以来就是如此,这兵饷有行粮,坐粮之分,平日驻扎守备,一年十八两银子那是坐粮银,而入朝从征按照规矩朝廷都要支一笔行粮银。”
林延潮点了点头,月支银一两五钱是坐粮,行粮盐菜钱一两五钱是行粮,那么加在一起就是双饷。作为留守部队,当兵拿单饷,而作为作战部队,朝廷发双饷,这也是鼓励士气之用,古往今来一直有这规矩,否则凭什么要人家脑袋系腰上卖命。
唯独另外每个月那六钱银子,是宋应昌另外给南兵争取下来的,但也不过分。但是南兵俸禄的基数本来就高,一旦双饷后实在就令朝廷吃不消了,援朝之战后这笔钱朝廷八成是要拖欠的。
现在吴惟忠道了清楚后,林延潮总算明白事情原委。
林延潮缓缓道:“今年五月之时蓟镇三屯营因兵饷拖欠之事,聚众于遵化向总兵要饷,此事令朝野上下对南兵印象极差,认为南兵气骄行横,极难约束。”
吴惟忠脸色顿时很差。
林延潮明白任何事情不能孤立视之,朝廷给南兵厚饷是让他们拿钱办事,这是张居正在时定的规矩,此事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