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帮帮大家。”
“落水做汉奸的人,都是和你一样想法。连汪先生也这么想,一句为别人为大家,好像就能安心。骗骗自己而已。”
“我这样就算当汉奸了?”
我朝他举举酒杯。
“我听说,从前你跟愚园路巡捕房有来往。”
他把一截翅尖整个放进嘴里,只见两颊一阵鼓动,不知他怎么弄的,很快褪出鸡骨,吐在桌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肉。
“跟陆新奎陆探长——是好朋友。”
上海有这一路人,说起来也算书生,为人行事却近乎白相人。耍光棍说大话样样都会。此人不过穷极无聊,搭识几个未入门的包打听,顶多也就是一两个华捕,一起吃吃饭喝喝茶。道听途说添油加醋,就当情报卖给人家。巡捕房中人吃过喝过,认他这一号酒肉朋友,有时候也传些跟案子有关的消息给他,他又转手卖给报社。就这个他就敢告诉人他跟陆新奎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