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夏托-勒诺大声说,“这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敢于如此坦荡地鼓吹利己主义的人。说得好!太好了,伯爵先生!”
“确实说得很坦率,”莫雷尔说,“但我相信,伯爵先生尽管一度违背了他刚才以如此决绝的口吻向我们阐述的原则,却决不会因此而后悔。”
“我怎么违背原则了,先生?”基督山问道。他好几次神情专注地望着马克西米利安,在伯爵清澈而明亮的目光注视下,勇敢的年轻人会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睛。
“依我看,”莫雷尔说,“您解救素不认识的德·莫尔塞夫先生,就是帮助他人和社会。”
“堪称抹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博尚一本正经地说,把一杯香槟酒一饮而尽。
“伯爵先生!”莫尔塞夫大声说,“您是我认识的思维最严密的逻辑学家,但是这回您没辙了。您看着,根据逻辑推理,我可以向您证明,您非但不是利己主义者,而且还是博爱主义者。瞧!伯爵先生,您说自己是东方人、地中海人、马来人、印度人、中国人、野蛮人;您说自己姓基督山,叫水手辛巴德,然而,从您刚来巴黎的那天起,您就天生具有我们这些古怪的巴黎人的最大美德,或者说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故意展露您所没有的瑕疵,而隐藏您所具备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