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在我看来,对自恋的直接研究导致了我们所面临的特定困难。我们涉入自恋的主要手段仍停留在对精神偏执症的分析之上。如同移情性神经症可使我们追溯到力比多的本能冲动,精神分裂症与偏执狂则可以使我们悟出自我心理学。进而言之,为了能够理解正常现象中的简单性,我们将转向病理学(pathology)来研究一些扭曲的或夸张的现象。同样,我们并不对其他手段弃之如履。只有这样,才能形成对自恋的更好认识。下面我将按以下顺序予以讨论:器质性疾病的研究(organic disease)、疑病(hypochondria)的研究与性欲生活的研究。
为估价器质性疾病对力比多分配的影响,我将按费伦茨给我的口头建议进行。众所周知的现实是,受器官疼痛和不适困扰的人,连自己的痛苦都不在意,怎么对外部世界的事物再有兴趣呢?缜密的观察表明,他甚至会撤回对“性爱对象”(love-object)的“力比多”兴趣:只要继续痛苦,就会停止爱。我们没有理由将这一事实的共同本质转译为力比多的理论术语。因此,我们会说:病人将他的力比多贯注撤回到自我,而一旦恢复又会将它送出。“在他臼齿的小孔中,全神贯注是他的灵魂”,遭受牙痛痛苦的诗人布克(W.Busch)如是说。[238]在这里,力比多与自我兴趣命运相同,无法区分。病人所熟悉的“自我中心”将两者涵盖其中,我们发现这极为自然,因为在相同的情形下我们会有同样的表现。不管一个人爱的情感多么强烈,都会因身体疾病而放弃,强烈的情感突然被全然的冷漠而代替,可以说喜剧作家对此做了极尽细致的探索。